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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我是說,那個殺手。他放過我們了?”Jessica率先打破了車裏的安靜。

“暫時。”Suri盯著前面的車子,“他現在似乎另有任務。”

兩車一前一後地夾雜在倫敦龐大的車流中——剛好能看見目標,又不至於太突兀而被目標對象發現。

她示意Jessica保持這樣的距離和車速後就陷入了自己的沈思——這個殺手的出現是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並不是指他的存在,鑒於Dauson父子殺人滅口的決心,殺手會來是必然的事。讓她驚訝地是他來的速度——她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方式和數據,找到了Jessica,而殺手竟然就尾隨而來——並不是她有多自負,但她能確定這不是Dauson父子所能做到的。那麽只能說明,在他們背後還有一個操控著一切的人,而且這個人智商之高,絕對不容小覷。

不知為什麽,她心裏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Suri甩甩頭,強迫自己把註意力集中在眼前。

出乎她意料的是,殺手的車兜兜轉轉竟然在一家天文博物館前停了下來。

“這是什麽——”Suri喃喃著,看見高大得身影從車內出來,迅速消失在厚重的大門之後。

“鎖好門窗,呆在車裏。”她迅速解下安全帶,對Jessica吩咐了一聲,打開車門也追了進去。

對於倫敦的天文博物館Suri並不熟悉,她的職業領域與之並沒有太大的交集,而她自身也並不是什麽天文愛好者——至少比起觀測星空,她更願意去觀測人臉和表情。總之對於這裏的記憶,她只能追溯到中學時為了完成作業而不得不付諸的幾次造訪。天文館結構覆雜,閉館之後又是一片漆黑。直到她幾乎認定自己走錯了路跟丟了人時,右手盡頭的門後面傳來了清晰的打鬥聲。

她立刻推門進去,這是一個大型的放映廳,大屏幕上還在放著不知道哪個星系的介紹片,正中的舞臺上有人扭打成一團。殺手的個頭清晰可見,而借著影片的微光,Suri一眼就認出了正在受到攻擊的兩個人——

Sherlock和John。

John正摸出一把手槍對準殺手試圖瞄準,卻被力氣奇大的泥人反手一下打飛,John被掀翻在地的同時,殺手一只手已經掐上了Sherlock的脖子,而同時那把手槍已經不偏不倚地飛到了Suri的腳下。

她沒有機會去梳理腦中的一團亂麻,事實上在缺少必要認知前提的情況下她也無法梳理出來龍去脈。她只是本能地揀起槍,用了1/2秒的時間瞄準之後,扣下了扳機。

巨大的槍擊的回響聲首先嚇到的是她本人。Suri白著一張臉看著自己手裏拿的槍,舉槍的姿勢卻一直沒有動。殺手確實受了傷,但並不致命,倉促間的一槍並沒有達到瞄準的效果。他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餘下的三人卻都沒有追上。

“Suri,你幹嘛不抓住他。”John從地上爬起來,懊惱地看著殺手逃離的方向。

“他只是個殺手,完不成任務以後,就沒有任何價值了。”回答他的是Sherlock。偵探咳嗽著站了起來——在醫生的幫助下。

然後同時的,兩人的目光向Suri移來。是時候揭開這個謎團了。

18追逐(1)

How could I know that you could see me

Where I stood in the dark

I know not what you thought of me

The day is ended

And the rain has creased for a moment

I leave the shadow of the tree

At the ends of your garden

And this seat on the grass

It has darkened shut your door

I go my way

The day is ended

我怎麽會知道你能看到站在黑暗中的我呢?

我不知道你怎麽看我。

天黑了,陣雨稍歇片刻。

我離開了你花園裏的綠蔭、草地上的座位

夜幕降臨,關上你的門吧,我繼續我的旅程

天黑了

“我記得你說過,你十發子彈都打不到靶上。”John這時已經走到Suri身邊,似乎是難得抓到了可以調侃地把柄,滿臉暢快的笑容。

“是的。”Suri緩緩扔掉槍,並沒有像平時那樣微笑的反將一軍,而只是回答了一句,“我很高興子彈沒有打穿你。”

聽那語氣甚至不像是在開玩笑。

John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再求助似的看看Sherlock,後者朝他微微點了下頭,對著Suri直奔主題:“你在追那個殺手?”

軍醫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我不是讓你問這個你朝我點什麽頭”的咆哮只差一點就脫口而出。

顯然John在對他的這位同居人的情商問題的估計上,還是把底限拉得太高了。

然而Suri卻不以為意——至少是表面上不以為意,自然而然地回答道:“是的,他想殺Jessica,沒有成功卻立刻更道,我確信他還有事要做。”

“他確實還有事要做。”Sherlock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的女教授的屍體,“可是他殺Jessica?動機?”

“導彈計劃的背後隱藏著一個第三方犯罪團體。John,你在回覆Mycroft的時候必須提醒他。Jessica提到過一個名字,Moriaty,你——”Suri的話進行到一半,John瞬間凝固的表情無一遺漏地映入她的眼睛裏。幾乎是在片刻間,無數的信息片段紛紛湧入腦中,自行排列組合成一條清晰的線索——不久前黑蓮幫背後的力量、導彈計劃的洩漏、Sherlock接到的連環案件——

Suri擡頭看向偵探:“是他,對嗎?那個要你陪他玩游戲的人?他就是Moriaty”

偵探微微露出一個笑容:“很好的推理,John就永遠都不可能猜到。”

軍醫挑了挑眉剛要出生反駁,Suri已經轉向了他;“John,我需要你在接下來去唐寧街的路上充當Jessica的保鏢——她會開車。”

據結束她的案子只有一步之遙,然而最大的威脅一直沒有露面。Suri不知道這位Moriaty先生到底在謀劃些什麽,但她清楚地知道在將人親手交到唐寧街10號裏之前都絕對不能掉以輕心。樂極生悲的事例她目睹過無數回,她不允許自己犯同樣的錯誤。所以她才讓此間武力值最高的軍醫去保護Jessica,至於Sherlock,她都能想象她如果真的這樣指使偵探後他臉上那種“你的腦子被豬吞了吧”的鄙夷表情。

讓這個能指揮別人做事就絕對不自己動一根手指頭的自視甚高的偵探大人去跑腿,Suri覺得她還是直接約那位神秘的Moriaty出來決鬥更現實一些。即便跑腿對象是位大美女,可是這個對正常男人來說都極具吸引力的你又在這位Mr.Homles這裏只會得到一個不屑的表情和他再三聲稱的輪調:“女人很無聊。”

以至於當Suri和他一起坐上出租車的時候她還在思考一個糾結的問題——他從來沒有指責過她無聊,至少沒有當面指責過——著在理解成他對她的態度看法有所不同的同時,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他不拿她當女人看?

Suri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分析結論產生出一種哭笑不得的情緒,而這顯然不是個太好的現象——她知道得很清楚,她開始被他影響,包括案件中的判斷和情緒。更糟糕的是,這個男人的思考領域中只有兩種概念:有趣的案子和無聊的案子,並且後者直接等同於垃圾。

暗嘆了一聲,她暫時打算拋開這個問題——思考這種奇怪的問題,這又是一個不怎麽樂觀的信號。但是正如前面所說的那樣,她並不是一個懵懂的少女。對感情之事順其自然,並不代表她棄若敝履。她知道自己對這個男人一點一點增長的感情的同時,也知道他對情感嗤之以鼻的態度——說來要不是甚至他對感情的不屑,她幾乎也要以為Sherlock其實心裏深愛著John——他對這個室友的寬容和忍耐,都已經到了讓人驚訝地地步。

Suri並不在意偵探的態度——其實從相識以來,Sherlock於她的態度基本上不能歸結為差,甚至連給他提供精神食糧的Lestrade也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她很明白自己的位置,也並不要求得到——立即得到一些什麽,她只是很享受這種相處方式——以案件為中心,不溫不火的相處方式。

“你知道,”就當Suri決定繼續保持車上的沈默時,Sherlock卻出乎意料地開了口,“對敵人手軟是Anderson這樣低智商的人才會做出來的蠢事。這是一個連John都不會犯的錯誤。”

Suri怔了短短二分之一秒時間,就醒悟過來他的意思,心中微微一動,笑著說:“我知道,我並沒有猶豫和害怕,我只是需要適應的時間。你知道我不像你和John,我討厭武器。”

他這是在變相地回應她剛才的情緒失常——他並不是沒有註意。但是正如Suri一貫設想的那樣,這是Sherlock,那你從這拿走的,就一定不是什麽安慰的話,而是一些彎彎繞繞的刻薄言論。

不過這對她來說,也已經夠多了。

“那麽,你的游戲進行得怎麽樣了?你欣賞他——那個Moriaty ?”

Sherlock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滿意的淡笑:“他是一個對手。”

對手。Suri默默分析了這兩個字從偵探嘴裏說出來所代表的意義,頓時明白了殺手會來得這麽快的原因。Moriaty,這個人所浮現出來的冰山一角已經讓她必須全力應付,看來她只能慶幸,她之所以能這麽快把Jessica找回來,都是因為這位幕後操縱者正全心全意進行著這場他和Sherlcok之間的致命游戲。

而顯然的,與Lestrade對於接連的命案和爆炸案引來的公眾對蘇格蘭場的不滿和質疑而疲於奔命的焦頭爛額,以及John純粹是從人道主義關懷和好人心理作祟而產生的憤怒情緒所截然不同的是,真正博弈的雙方,卻十分享受這一“互動”過程,甚至於使出渾身解數來錦上添花。唯一不同的是,Sherlock或許對於這樣的挑戰感到興奮,每一次教授對他而言都是一次絕無僅有的挑戰,但他卻永遠不會像Moriaty那樣把人命當成廢棄的棋子。那些謎團都是他可以操控的動力,他不在乎是因為他確信他可以解開它們。

沒有人和她說過這些,她只是在心底知道她沒有錯。她的側寫沒有錯,她的親身接觸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但是還有另一件她更加清楚的事,Moriaty和Sherlock截然不同,而他千方百計要偵探和他玩這場游戲,又有什麽目的?

Suri第一次碰見這樣的人,十分乖張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對自己的能力自信到極致,他所布置的這些局都像是漫不經心的手筆。這些綜合起來,除了得出他是一個典型的自戀型人格以外,她得不到任何其他的線索,因為他幾乎沒有在任何案件中留下個人痕跡,換句行業術語來說,他沒有留下他的M.O.

沒有M.O以供側寫的嫌疑人側寫,就如同讓你在聽完“兩只眼睛一張嘴”這樣的描述之後畫出一個具體的頭像一樣不可思議。

直到Taxi在唐寧街10號門口停下,Suri也沒能得出更多結論。無奈地只能將其放在一邊。下車之後一眼就看見了和John一起等在路邊的Jessica,Suri才算是真正地松了一口氣。

Sherlock毫不奇怪地不願進去參和這些——用他的原話說——“腦容量比一只猩猩大不了多少,卻常常幹一些猩猩也不會幹的事”的政客們的扯皮無聊。而John自然是站在最能靠近同居人的地方,Suri正中下懷地只帶了Jessica進去交差。只能說即便是她,也不想費心去想在Sherlcok的冷嘲熱諷讓首相下不來臺以後要怎麽救場這種傷腦筋的事。偵探有他親愛的醫生的博客給他招徠客戶,而對她而言,裏面這些政績不突出、業績不突出,卻總能把自己卷進各種緋聞裏的政府官員們,才是為她支付賬單的人。誠然她也確實希望議會大廈裏的眾位議員們能多長點心眼和腦子,但具體說來,她也並不像當一個一窮二白的憤世青年。

雖說由於在出租車上就已經給相關人士打過電話,對於一會兒可能會出現的排場也早有準備,然而Suri在走進10號的大門時,還是被裏面無異於女王六十周年登基慶典的排場驚了片刻。先前已見過面的Harry王子,王妃和Jessica的父母,William王子和Kate王妃本人,甚至是現任王儲、威爾士親王、王子的親生父親Charles王子都出現在這個英國的政治心臟。而她看著Jessica上前和家人一一擁抱的時候,還有種守在電視機前看BBC的錯覺。

“Miss Blake。”得體溫柔的聲音,在首相親自陪同下走到她面前的是新晉的媒體焦點,Kate王妃。Suri必須承認她一直對她很有好感,端莊得體,懂得拿捏分寸——她顯然會是一個讓人滿意的王妃。

“王妃。”她同樣微笑著伸出手去。

“請允許我代表我的家人以及我本人,感謝你在解救Jessica的過程中所做的巨大貢獻。”

當然!Suri在心裏點點頭,她只是一介平民,雖然在此案件中功不可沒,但顯然仍然達不到與王子和王儲交談的地位。而王妃作為被營救人的親屬,完全可以以委托人的身份與她接洽。同時也確然是王室的一員在向她致謝。

饒有興趣地分析完大英帝國最尊貴的家庭的心態後,Suri毫不推諉地默認了這些溢美之詞。她其實並不在乎是否得到王室的認可。王室在她看來就是英倫最古老又最馳名的裝飾品,擺著無用,扔了又可惜。但是不是還有句老話說,聊勝於無嗎?

“這是我的工作。”Suri隨意點點頭,並沒有推辭的意思,“對於Dauson,我建議王妃不要走公眾司法程序——這對父子狡猾狠惡,我們手頭沒有任何可以將他們真正定罪的證據,Jessica看見的幾份檔案也肯定已經被銷毀。但是他們逍遙法外一天,就是對Jessica和國家機密安全的威脅——”

“我明白,我和王子會安排好的。”王妃點點頭,並不多問。

這場持續了72小時的綁架案件終於在被綁對象的安全回歸後成功告破。由於其背後隱藏的各種機密信息,案件的真實內容必將永遠不會呈現在公眾面前。但怎麽捏造並坐實一個人的綁架罪這類頭疼的非技術類工作都已經不是她份內的事了。Suri背向蘇格蘭場眾警員無可奈何的目光,輕輕松松地走出了首相官邸。

出乎她意料的是並沒有看見John和Sherlock的身影,在四處找了找確定兩人真的不在附近之後,Suri只能了然地告訴自己——一定又有新的線索出現了。

手機為了證實這一情況,很及時地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通了電話:“你最好告訴我你們有緊急情況。”

“是的,額,Suri,對不起。”John的聲音倒是真正地充滿了歉意,“畫展這邊有了新線索,我和Sherlock正在趕過去的路上。你也可以過來看看,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是說,你也能幫幫忙,外面肯定又已經有一個人被幫上那該死的炸藥了。”

“別擔心,John。Sherlcok能處理這些。”Suri在醫生開始發洩憋了幾天的憤怒之情之前果斷地打斷了他,雖然她是一個心理分析師,但這不代表她一定要以傾聽別人連篇的吐槽為樂,“我不過去了。你知道的,我手頭還壓著一堆案子——我可不像你們,可以對那些沒有意義的案子棄之不顧。不管怎樣,祝你好運。轉告Sherlock,祝他玩的愉快。”

那是他的舞臺,Suri可以觀望可以參與,但她堅定地相信這個壞脾氣的偵探才是上面唯一的主角。她並沒有想過要把自己的生活和他的完全同步起來,反而是各行各的職責更符合她的理念和胃口。

19追逐(2)

而另一個她沒有說出口的理由則比較私人——今晚她已經與人有約,並且此人正是之前已約過她好幾次的Edmund.Marlow.各種事情纏身的結果就是她最近忙得腳不沾地,今天終於把案子了結,她也實在不好意思,或者說是不想再推托,畢竟正如她對Rona說過的那樣,Ed是她很在意的一個朋友。在John打來電話之前,她剛短信敲定了晚飯時間。而鑒於Sherlock的脾性,Suri深知他對這類消息只會馬上刪除過濾,更甚至冷嘲熱諷一番,於是就索性不去提。

掛了電話的Suri伸手招了一輛taxi,向聖瑪麗醫院駛去。Ed還有一陣子才能下班,她雖然對踏進他的工作場所深有陰影,但是在外面駐站片刻,倒也是不妨的。

在一家頗有情調的餐廳落座之後,Suri和Marolow隨意地敘起了舊——醫生是個十分風趣幽默的人,何況佳人當前,更是費盡心機想要博美一笑。Edmund有一種天生的文雅氣質,只要他想,更是能讓任何人在與他的第一次接觸中就覺得如沐春風——想來這與他能成為聖瑪麗醫院的金字招牌也不無聯系。Suri在一次幫助聖瑪麗醫院打的一場醫療官司中與他相識,他作為醫院的全權代表負責與她全程接洽,後來由於Edmund單方面的頻繁接觸,慢慢地熟了起來。Suri並不十分渴望人際交往,但作為一個正常的群居動物,她也並不能免俗地需要融入其中。而一個溫文爾雅又謙和有禮的年輕有為的醫生風度翩翩地頻頻遞出橄欖枝,Suri自認為只要不是反社會人格的奇特對象,都會自然而然地生出好感來。作為一個健談體貼又風度翩翩地單身漢,Edmund.Marlow醫生身後有無數名媛為他趨之若鶩,可不知為什麽,他卻對Suri不但青睞有加,而且情有獨鐘。

他和Suri一直保持著良好的朋友關系,他不慍不火地偶爾約Suri出來吃個飯看個電影,只說是朋友敘舊,也從來沒有正式提過交往這個話題——在他眼裏那只是個形式的問題,Suri遲早會習慣他們的關系。然而前幾天在病房裏,那個自大的男人——Sherlock.Holmes的出現無疑是給他敲響了警鐘。Suri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麽,但憑他身為一名醫生以及一個男人的直覺,她對這個男人是不一樣的。

在Marlow眼裏,這已經足夠嚴重了。Suri不和客戶有私下接觸的習慣他是知道的,而很久以來他是唯一一個和她保持長期朋友關系的異性——並不是說Suri對男性不傷心,只是作為一個確實事業有成且IQ極高的女性,她確實在情感上面並沒有很多女人那樣——迫不及待的渴求,而這也是讓Ed沈迷於她冰自我欣喜的一大原因:即便不過是吃幾餐飯的交道,他比起別的人來說也還是不同的。他一度以為這是Suri對男人所能展現出來的最大限度的善意,知道那天看到那個Sherlock.Holmes的出現。

而那之後Suri因為案子接連推掉了他的好幾次邀約更是讓他惴惴不安。暗自反省近來確實真的是疏於聯系之後,Edmund決定充分利用今晚這個難得的機會以求扳回自己所處的劣勢。

“今天怎麽樣?”體貼地為她斟上紅酒,Edmund關切又不顯唐突地詢問。

“謝謝。”Suri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笑著回答,“你知道的,還是老樣子。案子案子案子,這些‘國家的領袖們’怎麽就不能消停兩天,好好去真的管理管理國家,就算他們做不到,管理管理自己的腦子也算是為社會造福了。”

“那可是BBC的一大損失。”Ed嘲笑地動手切起面前的小羊排。

“你是對的。”Suri點點頭,“我對他們的要求真的不多——在亂和人上床之前註意一下有沒有埋伏的記者,完事兒後給足封口費,普通民眾都知道的事,他們需要靡亂成什麽樣才能把這些基本功都忘到九霄雲外。”

“我們是在英國,Suri。”Ed隨意地說,“全世界沒有一個國家的官員比不列顛的大臣們更懂得哭窮的藝術,我們的首相更是一如既往地起著表率作用,不枉民眾們選他做英國的臉面,不是嗎?”

Suri嗤笑,紅酒的光暈在那雙海藍色的眼裏折射出奇特的動人。Ed靜靜看了片刻,直到接到對面轉來的疑惑的目光,才若無其事地把已經切成小塊小塊的法式小羊排擺到她面前:“招牌菜,試一試。”

Suri滿意地瞇起眼,鮮嫩的裏脊配合醇厚的幹紅,無疑是對味蕾最大的犒賞。而紳士的男人看著眼前的姑娘難得露出貓兒一樣愜意的神清,也是面帶微笑,殷情備至。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Suri幾乎要產生一種過著普通人的普通生活的錯覺。享受美食與朋友的饋贈,她甚至真的希望時間就這樣下去。然而錯覺之所以叫做錯覺,就是因為它會很快破滅,而打破這些的,是伴隨著甜點的上桌一起響起的急促的來電鈴聲。

Rona的哭聲隔著聽筒就讓Suri起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對自己的助理很了解,這個姑娘雖然有時會有種莫名其妙的自卑,但總的來說還是個堅強樂觀的人。她是知道自己的日程安排的,但讓她這麽不顧理解在這種進餐的時候哭哭啼啼地給她打電話的事,Suri已經能想像有多麽嚴重了。

在聽了幾句之後,Suri的臉色就變了,在囑咐Rona“冷靜下來,然後告訴警察你所知道的一切事情”之後,她匆匆地站了起來。

“很糟糕?”Edmund也立刻站了起來,紳士地走過來伸手拿過椅背上的大衣為她展開。

“Rona的男朋友,Jason被指認為殺人犯,蘇格蘭場已經把人帶走了。”Suri匆匆穿上外套,“對不起,Ed。我得先走一步。”

“我送你過去。”Ed急忙招來應侍服了賬單,追著她出了店門。

“Ed,不用麻煩,我可以自己——”Suri的話還未完,手中的BlackBerry再一次響起了音樂。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疑惑地按下了接聽鍵。

在電話接通的瞬間同時響起的一個有些尖利的男聲成功地把她到舌尖的“hello”給壓了下去。她又移開聽筒看了看來電顯示上閃爍的“John”,剛以為是John按錯了鍵打算掛掉,那個陌生的男聲卻在瞬間抓住了她的註意。

“很遺憾,你們不準繼續下去了,就是不準。”那種霸道、主宰並且抑揚頓挫的語氣和用詞,讓慣善於側寫分析的Suri片刻間就斷定了他的身份——Moriaty。不動聲色地再聽了兩句,她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然後果斷地掛掉電話,看向一邊的Edmund:“你會用槍嗎?”

“我想是的。”Ed有些遲疑地回答。

“很好,先去泳池。”

“什麽?”Edmund驚詫地看著她,“可是——Rona——”

“稍後再去。”

坐在去往泳池的車上,Suri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那是一個求救電話——毫無疑問。John並不是隨意按了個撥號鍵,他明明白白地向她發送了求救信息。她無從得知下午都好好去查畫展案子並且順帶破了Westie之死的案子的兩個人——是的,Sherlock短信過她他們的進程——晚上是怎麽突然間與那個神秘的Moriaty短兵相接的,這也並不是眼下的當務之急。Sherlock隨身配著槍,而John更是軍隊退役的人,然而那通電話裏明確傳達的意思確實他們處在極端的劣勢——唯一可能造成這種結果的,就是Moriaty有不止一個的同夥或者下屬。

這些判斷和她的側寫雖然精準,卻對這樣的場景毫無積極幫助——她並非用槍好手,也不善與人動武,而在不明白Sherlock究竟是拿什麽誘使Moriaty出現的之前,驚動蘇格蘭場也顯然是個不明智的選項。在快速分析完所有信息之後,Edmund竟然是她現在唯一可以立刻借助的力量。Suri仍然沒有完美對策,還是在甚至時間的重要性的前提下立刻拉著醫生前往泳池。

平生第一次,Suri因為自己接下來的行為毫無把握而產生一種恐懼感。並不是她恐懼於Moriaty的破壞性,而是害怕他在她感到之前就決定結束這樣游戲。雖然她的到來有可能對於改變局面沒有半點實質性的幫助,這她不得而知。但是這個男人的莫測,是她所前所未遇的。她從Jessica的案子中隱隱約約的交手,就知道她遠不是他的對手。

Edmund一路上都紳士地保持沈默,雖然他直覺這一回又是和阿哥男人有關,但追問並不是他的風格。他自詡教養風度上佳,雖然已經近乎表明他在追求Suri的態度,然而由於尊重在他的字典裏有著特殊的一頁,他仍不願去向Suri追問她的行蹤。

車在大樓外停下時,Suri掏出包裏存放已久的手槍交給Ed,叮囑他在沒有得到她的暗示前,千萬不可以亂開槍。而直到很久之後,她才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無疑是天真和狂妄的代名詞。

向Edmund交代完畢,Suri輕吐出一口氣,卻在轉過頭的瞬間瞥見樓內的動靜,立刻拉著Ed蹲到了車的另一側——借著月光可以看到一個不高卻很瘦的男人走下臺階,男人手裏拿著手機,聲音陰郁尖刻,依稀還能聽到“波音”“飛機”一類的詞匯。

Moriaty。Suri了然地看著男人越走越遠,直到汽車的引擎聲轟轟遠去,這才甩開步子向泳池室內快步跑去。

在推開中心泳池的那扇門,看見正不知在說些什麽的兩個男人循聲看來的眼睛時,Suri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徹底放下心來。

“有任何一個人介意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嗎?”抱臂倚在泳池的門口,Suri並沒有走進去的欲望。一個原本美好的敘舊夜晚被接二連三地松了這麽多奔波大禮之後,Suri發現她很難控制住自己不用上些諷刺的語調。

Sherlock若無其事地開口,語氣說是解釋,不如說是陳述個無關緊要的事實:“你知道的,和我們的神秘教授的小小會晤。”

“呃,Suri,那是我的主意。你知道的,那個電話——”John似乎是怕Sherlock再說下去會惹惱了Suri,眾所周知偵探的解釋功能幾乎是生來就處於報廢狀態,與其在同一黑名單裏的是他審時度勢的能力——除了Sherlock這樣懶得或者不屑去了解別人的情緒變化的低情商者以外,任何人都能看出靠在門邊的褐發姑娘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掩藏的些許怒意。

“我知道那是你,John.”Suri不客氣地沖他揚了揚眉,“考慮到這個主意的低操作性和無用性。你真的以為所有人接起電話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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